江潮落笺

看你谈笑风生的样子,爱你睥睨天下的放肆

【花邪/黑邪】择木

有私设,有ooc,时间线是我胡编,跟原著是对不上的,不要纠结。

全文3k+,我存个档,大家看个乐子。

如果可以,想要评论呜呜。




01

解雨臣知道吴邪和黑瞎子的事,是从旁人口中。

最近道上隐隐有些风言风语,解家有些伙计爱嚼舌根,传来传去,自然而然地,便传进了解雨臣耳朵里。

“你听说了吗?小佛爷跟黑爷……”那个伙计眉飞色舞,举起两只手半握拳,拿大拇指一贴,摆出个隐晦又暧昧的姿势。

“黑爷?哪个黑爷?”另一个伙计还没反应过来,愣愣地问。

“傻呀你!还能有哪个黑爷?小佛爷他师父,黑瞎子!听说他们两个啊……”伙计脸上挂着一点兴奋,正欲再说,却看见同伴猛地给他使眼色。他的话音戛然而止,讪讪转身,然后冷汗倏一下就冒出来,浸湿了后背。

“当……当家。”他颤着喊出一声。

他们年轻却手段狠辣的当家静静立在他面前,神色晦暗不明。

 

02

解雨臣犯不着为难两个伙计,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,招呼他们下去做自己的事。在两人匆匆经过他旁边时,他轻飘飘吐出一句,“谨言。”

两个伙计的脸唰一下就白了,赶忙连声道以后不敢,随后不敢再多停留,两个人四条腿迈得飞快,几乎要卷起一阵旋风一样,十分有效率地滚了。

解雨臣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走廊那端,才慢慢吐出一口气。他抬手捏了捏眉心,这是他烦躁时下意识会做的小动作。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情绪外露,直到手已经自动完成这个动作,他才下意识一愣,心里泛起一点浅淡的怪异感。

印象里,这个动作往往做到一半,便会有一只手将他的手拉下来,顺势便跟他做出个十指相扣的姿势。

“小花。”那个人笑着叫他,另一只手轻轻把他皱着的眉头抚平,“别老皱眉啊,会长皱纹的。”

思绪忽然就飘到从前,解雨臣苦笑。

明明我已经习惯不去想。

 

03

他和吴邪在一起这件事,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
连他最信任的心腹也不知道,只知道当家盘下了城郊一处宅子,时不时会去那里小住几天,但每次都命令不许人跟着,不许人靠近。

或许是金屋藏娇也说不定。心腹私底下也会这样想。能被当家看上,一定是个美人,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。

他不知道这个猜测对了三分之二——金屋藏娇没错,是个美人也将将符合,但并不是哪家的小姐,是吴家的小三爷。

 

04

那时候他们两个都还很年轻。

解雨臣刚坐上当家的位置不久,一颗心是七窍玲珑心,胸中城府有沟壑深,他温柔体贴,会照顾人,但在吴邪面前也偶尔任性。

吴邪那会刚刚大学毕业,还是个充满幻想和天真的年纪。彼时错综复杂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将他死死绕住,命运的洪流还未在他们中间划出名为身不由己的隔阂。吴邪在西湖边开了个小铺子,雇了个伙计看店便开开心心做起甩手掌柜,三天两头往解雨臣那跑。

其实过得很快乐。后来解雨臣常常会想。

怎么会不快乐呢?吴邪是很好的人,他在南方长大,骨子里就带着江南独有的韵味,他如南方常有的烟雨,总是轻轻柔柔地笼着,有一种润物无声的温柔。

即使是后来说分开的时候,他也很温柔。

 

05

“小花,这棵树好像还是没开花哎。”吴邪把水壶一扔,站起身擦擦头上的汗,抬眼打量旁边的花树。

这是一棵桃花,解雨臣盘下宅子时吴邪就嚷嚷要种一棵桃花。

“怎么想起种桃花?”那时候解雨臣翻一页手里的书,问道,“我看你也不像会养花的人。”

“看不起谁呢!”吴邪大声反驳,随后声音又低下来,热意都泛到他脸上,“就是想纪念一下嘛……我人生中第一次命犯桃花就是这么好的……”

他越说越小声,到最后仿若蚊子般嗡嗡,解雨臣却听得一愣,随后他难得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笑,凑过去亲亲吴邪。

之后他趁吴邪回杭州,让手下挑选了一棵桃花,移植在院子里。

吴邪很开心,特地学习了怎么养花,每天勤勤恳恳,身体力行地演绎什么叫做“纸上得来终觉浅”,他养花很用心,浇水施肥等一干事都亲力亲为,连解雨臣也不让插手。

“我要亲手让它开花。”吴邪笑得灿烂,眼睛都眯起来,“你就等着看吧。”

他心里也暖起来,就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回答,“好。”

 

06

吴邪还是没看着那棵树开花,他那句承诺最终落了个空荡荡的下场,像一根有点钝的针,在解雨臣辗转反侧的夜晚时不时刺他一下,刷一点存在感,又不痛不痒地隐入黑暗,等待着下一次出现。

有一段时间里,解雨臣会在晚上开上一盏小灯,他躺在床上睡不着,就盯着那一豆光发呆,静静地用许多个夜晚逼迫自己习惯身边失去了一个人浅浅的呼吸。

去习惯曾经触手便能摸到的人,如今在距离他一千多公里外的城市里,他们时不时还会见上一面,但大多是因为计划的进行,见面也就笑笑,开口也只是寒暄几句。

他们都默契地绝口不提曾经。

北京到杭州,坐飞机两个小时多一点,但解雨臣会想,这个距离他或许一生都再走不完了。

 

07

后来他派了人去那处宅子,时不时有人洒扫,养护着,宅子才不至于荒废。

派去的人中有很会养花的,有专业的照顾,那棵桃花很快便开得灿烂。

第一次看见时,他只是沉默地扫了它一眼。

“小花,这棵树好像还是没开花哎。”

那天吴邪讲完这句话,却好像并不期待回答。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,解雨臣心突然一沉,他好似有窥见些预兆,喉咙却像被人掐住般发不出声音。彼时吴邪已经深陷风暴中心,他渐渐变得沉稳而难以捉摸,道上对他的称呼也慢慢从“小三爷”换成了“小佛爷”。

那一次见面距离上一次已有好几个月,他们疲于奔命,解雨臣格外忙碌——解家总有些人蠢蠢欲动,他才费心清理了一通,忙得脚不沾地,焦头烂额。

“我们……”他轻轻开口。

我们明天一起吃饭吧,我订了你很喜欢的那家馆子。

他没来得及说完,只吐出两个音节,剩下的字眼不尴不尬地卡着,卡得他喉咙发苦。

他没来得及说完,因为吴邪在他前面开了口。

“我们要不,就到这里吧。”

吴邪转过身,垂下眼,解雨臣忽然惊觉,不知什么时候起,他开始看不大懂吴邪。

他突然攥紧手中的茶杯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起白色。他很想扑上去,狠狠抓住吴邪的领子问他为什么,然后把他按在墙上,问他凭什么。

凭什么你只是用这种语气在这轻描淡写,就像只是通知我一样。

凭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。

但是他没有,解当家向来冷静又懂得克制。

于是他只是松开手,茶杯落在他脚边摔得粉碎。

他的血就渐渐冷下来。
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回答,“好。”

这个冬日的午后难得放晴,明明有阳光洒下来,屋里还开着暖气,他却莫名地想,真冷啊。

 

08

吴邪离开之前,叹了口气,掏出烟盒点起一根,这些年他烟瘾开始变得很大,解雨臣下意识抬手就想去夺,手抬到一半,才后知后觉如今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。

一瞬间他颇有些进退维谷,手在半空举着,伸也不是,收也不是。

吴邪却慢慢握住他的手,像他经常做的那样。

“小花。”他开口,“我只是想,你不要这么辛苦。”

然后他抽出手,转身。

“那么,我走了。”

解雨臣这才慢慢收回手,他感受着手心那点余温,突然像个孩子丢掉了心爱的玩具一样难过。

 

09

解雨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黑瞎子。

两个人打了个照面,双双一愣,黑瞎子很快反应过来,笑着跟他招呼。

“花儿爷。”他吹个口哨,笑嘻嘻地问,“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吃饭?”

“有点想这家的菜了。”解雨臣也笑。“你呢?你一个人?”

“我等吴邪,他马上到了。”黑瞎子耸耸肩,心情很好地开始哼起小曲。

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让解雨臣一顿,“是吗,看来他还是很喜欢这里,他第一次来还是我带他来的。”

随后他不出所料地看见黑瞎子抿起的唇,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大仇得报的快意。

“解雨臣。”黑瞎子却难得这样叫他。

“你知道的,现在说这些,已经没用了。”

高手过招便是如此,明明不见血,他却知道已经满盘皆输。

 

10

最后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。

吃完饭他开车去了那处宅子。

其实已经许久未来了,但他在熟悉的位置坐下,身体习惯还是诚实地操控着他抬眼望——只有一棵花树。然后思绪跟上,他才蓦地反应过来,那树花还是开得很好,只是物是人非。

只是物是人非。

他慢慢闭上眼,风打着旋,带着落下的花瓣飞过来,轻轻落在他身上。

分明是暖的。

就像第一次与吴邪肌肤相亲时的那样暖,他却莫名感觉像是被凌迟,痛感缓慢却不可忽视地穿过他的胸腔,攥住了跳动着的心脏。

良禽择木而栖,爱也一样。

吴邪是个聪明人,他只是放弃了这株桃花,选择了另一棵树。

他这么想着,突然想回到那个午后,如果当时拉住了吴邪的手,如果当时有一点挽留,会不会不一样。

他这才意识到,原来解当家也不是不会后悔。


END


花和邪分开不是因为不爱,花其实容易想太多,因为他要管理一大个家族,所以会理所当然地背很多担子,有担子就代表很多时候他不能只考虑一个因素,而是要观全大局,邪说希望他不要这么辛苦,其实有一部分源于他感觉这段关系是给花带来了负担的。原著里有说过邪是他们那帮人里最不认命的,因此在我看来,黎簇说吴邪是个神经病,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没错的。。。他想事情不会像花一样按部就班,而是会跳脱,因此花会觉得有时候看不懂他,但吴邪其实很好懂,只是他们的思维方式或许不一样了。而花其实有自己的骄傲,所以我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(你!)。

而瞎子,我的评价是,也是个疯子。

所以疯子就和疯子在一起了。

我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这种感觉,只是我个人看法,呜呜如果你觉得不对,轻点骂我。


评论(13)

热度(55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